魔都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的别称之一,被许多人用来形容上海错综迷离的世间百态。魔都相对于“帝都”北京、“妖都”广州而言,是迷人而具有魔力的。上海人形容一个人很“妖”,是极大的溢美之词,形容在思考、解决问题时,能够找到异于常人的思维和解决方法,且路径、效果比所有人都好。魔都历史上诞生了很多“妖怪”,像杨登瀛、杜月笙、潘汉年这样具有多方面丰沛人脉、近似于路路通的人物,在上海绝非个别。这正是上海复杂社会结构的产物。而对于“上海一百年才出一个”(余秋雨语)的周立波而言,“魔性”更能契合周立波作为上海“城市名片”的卓绝气质。
没有辜负“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的宗旨,2016年4月30日周立波在海派清口《唱时代的歌,说自己的笑话》的舞台表现让观众“着魔”。相较于以往的表演,这场演出周立波展现了他在通俗、民族、美声等方面的复合技艺,并且融入了诸多地方戏曲及其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流派,着实让人“惊艳”。
演出中,周立波堪称后现代主义的解构哲学大师,在重温大家耳熟能详的时代金曲以及经典桥段时,夹叙夹议,用有趣的个人叙事解构了用“英雄”和“坏人”等传统的脸谱化、程式化手法谱写的宏大国家叙事。以“好白相(上海话有趣的意思)”为新的审美导向,建构、“召唤”上海观众集体的共鸣,这是只有周立波能驾驭的幽默逻辑。
周立波是上海作为中国市民社会典范的“活宝”:本次演出再次彰显了海派清口超越政党意识形态的艺术追求,把观众的欣赏趣味放置在比宣传口号更被重视、研究、表现的地位。这也是中国言论日趋开放、政治生活日趋宽容的象征。
周立波通过海派清口之《唱时代的歌,说自己的笑话》重塑的上海肖像绝非一片怀旧声浪中的上海,他带领观众看见了都市文化与现代历史纵横交错标志出的全新的上海文化地理。